勇敢追逐心中的月亮

——读《月亮和六便士》

   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曾说：“世界上最快乐的事，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。”一语道破真谛。《月亮和六便士》里的思特里克兰德便是如此，即使是满地的六便士也不曾令他沉迷一刻，而头上那清朗的月亮他只望了一眼，便从此义无反顾踏向了远方。

    思特里克兰德是《月亮和六便士》里的主人公，他本是证券经纪人，拥有一个看似富裕美满的家庭：妻子温柔贤淑，孩子健康成长。这种生活状态，在世俗人眼中，已经是令人艳羡的了，按理说，他也应该满足才对。然而，人到中年的他，突然离家去了巴黎，抛弃了在外人看来完美的事业和家庭。就在人们以为他的出走是因为有外遇的时候，却意外地发现原来他只是为了画画。在安逸的现实中，满地都是六便士，他始终没有忘记最初的那轮月亮——当个画家。那是他小时候的理想，就算他曾短暂屈从于现实，他也自始至终不曾忘却他心中的月亮。当他坚定地说出“我必须画画儿”时，他早就已经决定摆脱一切所谓的世俗道德的枷锁，放手去追逐皎洁的月光。他不在乎别人赋予他的一切，指责批评也罢，欣赏赞叹也罢，他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，做着在常人看来荒诞不经的事。

    在外人看来，他一定是疯了，他的生活开始变得窘迫，几次险些因饥饿和疾病而死。但是他从未动摇，因为他在努力靠近自己的理想，即使贫病交加也依然可以获得精神上的快乐和满足。他的内心对于理想的赤诚、蕴藏在体内猛烈的力量、肉体与灵魂奋力的挣扎，都寄藏在他的每一幅画作之中，充溢在小说的字里行间。正如他的那句“我必须画画儿”那样肯定、执着，不可动摇，足以打动我们后代的无数读者。他为了追求艺术世界的美而不停地流浪，来到了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画画儿的海中小岛——塔西提岛，并与一个善良温柔的土著姑娘爱塔结了婚。这时的他应该是快乐的，卸下了所有身心重任，退去了所有迎合世俗的面具，在与世隔绝的地方，自由自在地作画，追逐自己的理想。后来他感染了麻风病，双目渐渐失明，可即使如此，他也从未停止过自己的追梦之旅。

    思特里克兰德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，只留下了一幅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巨型壁画。画上表现着某种原始的、超脱世俗的震骇，融入了肉欲，又充满着压人的气势和无限热情。这幅画凝结了思特里克兰德毕生的心血和人生经验，从世俗世界的伪我到原始世界的真我，深入到大自然的隐秘之中，探索某种既美丽、又惊撼的秘密，由此创作出这样一幅震撼人心的画作。他画出了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曾见过的绝美而壮丽的世界，他在生命最后实现了自己所追逐一生的理想，终于追上了那轮夜空中的明月，他死而无憾。创造了一个世界，也看到自己创造的美好，在骄傲和解脱的心境中，他请妻子焚烧毁掉整间屋子，真正地与这个世界诀别。

    “满地都是六便士，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。他不理睬六便士，却伸手追寻触碰月光。”思特里克兰德用他的一生为这句话做了最好的诠释。六便士是撒发着铜臭味的金钱，象征着深受世俗价值观浸染的现实，而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，则代表着值得我们用一生去追寻的理想。

    有些人，也曾满心欢喜地抬头望见了月亮，却失望地发现月亮的遥远、自己的渺小，转而低下头追寻脚下近在咫尺蝇头微利的六便士，庸俗平凡地度过漫长的一生。这样的人也许更适应在这个社会的生存，他们懂得权衡利弊适时做出妥协。然而从历史的广阔视角来看，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，最终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。而另一些人，他们曾在脚下的六便士里妥协过，却在望见夜空中那轮明月的刹那，便义无反顾冲出现实的牢笼，哪怕头破血流也要竭尽全力去追逐心中的月光。思特里克兰德是，塞万提斯《唐·吉诃德》中的唐·吉诃德也是。作为西方文学作品中的经典人物，唐·吉诃德以其对理想的执着追求而闻名，他自始至终坚持自己的理想，尽管四处碰壁，却依然百折不挠，他在追逐理想之路上散发出的耀眼光芒仍然感动着几百年后的我们。奥斯特洛夫斯基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中的保尔·柯察金也是，为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——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，拥有理想并为之奋斗终生，足以令我们每一个人钦佩和敬仰。他们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力追逐，即使路途险阻也在所不惜，不管理想最终能否实现，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勇士，最终都可以问心无愧了无遗憾。

    五四青年节刚过，一百年前的青年前辈们的爱国精神、为真理和正义而战的精神依然感动着我们。作为正当最好年纪的我们，更要勇敢去追逐天上的月亮。我们的身边早已涌现出许多优秀的代表——“90后”医护、警察、社区工作者……他们作为此次疫情中涌现出的青春力量，责无旁贷地战在了疫情的最前沿，为我们十四亿人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“战疫”长城。“17年前你们保护我们，现在我们来保护你们。”这不仅仅是单纯的生命延续，更是中华民族精神血脉中勇敢、善良、责任与爱的传承。他们都在为理想而奋斗着，不怕路途艰险、挫折磨难，所有苦难最终都化为了追逐理想路途中的馥郁芬芳。

    正如网络流行语所言：“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，还有诗和远方。”即使身处“六便士”的泥淖之中，也不妨勇敢去追逐心中的月亮。

作者：王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