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天香

　　中院 申法奎

　　春天购得一株小桂花，约二、三龄。问卖者花叫什么名字，他干脆而自豪地说“天香”。桂花品种有上百，从大类分就有金桂、银桂、丹桂等。这“天香”究竟是怎样的香却不得而知。但听得这名字就心动，故买了下来，又购花盆移栽，置于客厅阳台，只待“天香”开。

　　从春到夏，她只长个儿，不开花。可能是因盆小土薄的原因，她总是很艰难地发几个芽儿，出几片叶，心中不免对花香的奢望逐渐淡了，还时常寻思，待到适宜时节将其放归大地。

　　到了遍地桂花香的八月，大地上红黄白各色桂花争相出彩飘香。一日晨起，忽闻淡淡花香，才发觉小天香也跟随大地开了几几淡黄的嫩花朵。为验明正身，我俯下身深深闻了几口，闭上眼细细品味，沁人心脾的奶油味桂花香惊艳了我，这是不浓烈、不怪异、不同凡响的“女人香”。我终于明白了卖花者为何叫她天香，我想他也是闻过的，不知怎样形容才这样说。

　　秋去冬来，小天香的花儿干了黏在杆上不落。民间有人称这样的花为“好花”，好在何处却道不明。但也确为小天香干瘦的绿叶增了陪衬，又令人时常回味起她的“天香”。

　　可能是置于室内的缘故，小天香只是不时地开上几朵花，发几个小芽。我又猜想，说她是棵“四季桂”吧，她又不像她们四季分明地开，这朵花老了，别处又有几朵新花开，搞的我心理又爱又怕。爱的是她的“天香”天天开，怕的是她的花香哪天忽躲开。

　　喔，我的“小天香”，我会一如既往地侍弄你，让你的“天香”常常开。